“你既然知道高绘喜欢盛姑娘,为什么要让他去照顾若冰啊?”宁玉现在看着楚之承,就一肚子气。尤其是现在高绘居然还在帮若冰牵马,虽然这不算什么,但要是若冰真的对高绘有别的意思。那不是很让人失望吗?
“高绘照顾若冰?”楚之承寻思着,自己什么时候让高绘照顾若冰了?
“我只是拜托了盛姑娘,照顾若冰。不知道高绘居然也有参与......”
“敢情这么大半天,你是因为怀疑若冰和高绘之间......”楚之承有些想要笑出来了,宁玉什么时候也这么杞人忧天了。高绘和他不都是一样地将若冰当成妹妹吗?只是听了宁玉的话,他也有些有意无意地回想起一些细节。可千万不要被宁玉给说中了。
“但是你也不能凭什么蛛丝马迹就来乱猜啊。说不定若冰只是将高绘当成哥哥呢?像我一样。”
“没错,就是像你一样。楚、大、哥,行了吧?”宁玉一听楚之承说自己是没有根据地乱猜,更加生气了,气着就想出去走走了。
“我想,大概就像是你对楚大哥那样的吧。”若冰的回答萦绕在宁玉的心头。当初她是不是不该将若冰留在坐忘谷那么多年。
“哎,阿宁!”楚之承见宁玉起了身,便也跟着起身了。
......
这时候刚才还在场上的秦奕宸下来了,没有先去秦思墨那边,反而走到这边来了。
“秦公子。”楚之承和宁玉同步地行了个见面礼。
“舍妹上次发病,多亏了颜姑娘相救。”秦奕宸浅笑着向楚之承点了点头,随即对宁玉说道。这位颜姑娘虽然戴着面纱,但是目光和善,思墨也告诉过他,颜姑娘是个很好的人。所以他的语气自然也客气了几分。
“公子不必客气,小女子粗学过几年医术,医者治病乃是本分。”宁玉轻声道。
“不知姑娘是否嫌人叨扰。”
“公子有话请讲。”宁玉看了一眼楚之承,想来也没有什么好避讳的,便在这里说了吧。
“舍妹的病,多年未愈。听舍妹跟前的丫鬟说起,姑娘医术卓绝,片刻间就缓解了症状。便想请姑娘入府为舍妹诊治。”秦奕宸言语间显得十分客气。若宁玉真的只是个大夫,秦奕宸早便可以直接请她入府为秦思墨诊治了。
“是,小女子必定登门拜访。”宁玉清冽的声调,仿佛珠玉落地,不带任何语气。
“那便先谢过姑娘了。”秦奕宸笑着点了点头,便走去了秦思墨那边。
“他们人呢?”宁玉这一回过头,就没看见刚才还在场上的若冰和盛沅沅了,旁边也没有见着人了。还有场上原本在骑马的一些世家小姐们,都不见了。
“应该是在那一群人里头。”楚之承望见高绘一个人立在那一群人的旁边,显得格外地突兀。
“看来是有人在那边耍把戏了。”宁玉一看那样的情况,便猜到是北堂丰烨来了。不过他竟然不去太子殿下和宥王所在的围场,跑到这边来干什么?不过这里的看客会比较多倒是真的。
“一个师爷胸无点墨,一心想升官发财,为了巴结讨好上司,特地设了丰盛的酒席,宴请县官。
喝酒时,师爷讨好地问:‘太爷有几位公子?’县官不假思索地说:‘有犬子二人,你呢?’县官反问,可把师爷难住了。
他暗暗想:县太爷还谦称自己的儿子为‘犬子’,我该怎么称呼自己的孩子呢?寻思了一会儿,只好答道:‘我只有一个五岁的小王八。’”北堂丰烨坐在中间,绘声绘色地表演给大家看。
那些姑娘们纷纷掩面而笑。
“不去学一学?高公子就很有先见之明啊!”宁玉看了一眼,笑着对楚之承说道。论哄女孩子开心,北堂丰烨确实能够让大部分男子望尘莫及了。
“没那个天分。”楚之承的语气里颇显得惋惜了,他是说不出那些甜言蜜语了。
“天分嘛,养着养着就有了。”宁玉似乎是故意在调笑楚之承,看着他这般有些拘谨的样子,有些忍不住笑了出来。
“你对这招很受用吗?”楚之承疑惑,北堂丰烨都这么会哄姑娘了,怎么也不见宁玉对他的态度有多好?若是宁玉也不喜欢这样,他学来干嘛?
“技多不压身。”宁玉挑了挑眉头,轻声道。目光落在了那一群人旁边,便和楚之承一起过去看看,“看来那里还缺人。”
刚才差点儿被他们将棋子都收去了,今日阳光这样好,却没有几个骑马的。既然那边忙着变戏法,讲笑话。那他们就来下下棋吧。
“怎么样,来一局?”宁玉目光落在刚才这局未尽的残局上。
“好像胜负已定了。”宁玉扫过棋盘上的黑子和白子,白子的情况很不妙,“重新摆一局吧。”
“说不定还有救呢。”楚之承看了一眼,纵观局势,心中大概有了念头。这盘棋倒不是非死不可了,于是坐下来执白子和宁玉继续下下去。
高绘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,站到了楚之承的旁边,看着他们两个人下棋。
“高公子过去学到什么了?”宁玉抬眸看到了高绘,便问道。
“颜姑娘是天生丽质,不打扮是清水芙蓉,自成一番风韵。”高绘试着用刚才北堂丰烨的语调,“刚才这局棋,楚公子真是力挽狂澜,和颜姑娘是棋逢对手,将遇良才......”
“活学活用,看来这堂课没有白听啊。”楚之承有些受惊地看了高绘一眼,从来没有听他这样说过话,不禁笑了笑。
“不知道为什么同样的话,好像从我的嘴里说出来,就好大奇怪。”高绘也默默地叹了一口气,对自己产生了怀疑。
“可能是高公子和某人待在一起久了,也没有天分了。”宁玉嘴角勾起了一抹灿烂的笑容,目光轻轻地划过了楚之承的脸颊。
某人听了这话,也只能乖乖地点了点头,认栽了。没过多长时间,这盘残局也结束了。
“是平局啊!”高绘一看这棋局,倒是有些趣儿,越下越起劲儿。
“不是,是颜姑娘高抬贵手,心胸开阔,棋艺精妙。”刚刚就差最后一子了,宁玉一定知道该下在哪里,却偏偏成全了一个平局。
“多谢夸奖。”宁玉毫不客气地收下了褒奖,但是也不得不感慨,从楚之承嘴里面听到这些褒奖的词,怎么这么生硬。虽然听着还挺入耳的,“不过你还说没有天分呢!好像,是真没有。”
楚之承也是十分赞同地点了点头。
“不如你们下吧。”宁玉见高绘也是在这儿有些无聊了,便起身让他坐下。
不知什么时候,韩芷也过来了,正朝着宁玉走过来。韩芷身边跟着一个丫鬟一个侍卫,虽然偶尔还有些调皮活泼,但是在外面韩芷也是会顾着大梁的面子,谨记自己公主的身份。
“参见永乐公主。”那边围在北堂丰烨身边的公子小姐们都纷纷起身行礼,楚之承和高绘也连忙起身。
“都起来吧。”韩芷往北堂丰烨那边不善地瞥了一眼,随即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。
“公主。”宁玉看着情况,韩芷还是来找她的。
“本公主第一次来这里,这位姑娘就帮忙带带路吧。”韩芷也不多话,直接就奔着宁玉来了,连一些铺垫的话,也都省了。
“是。”宁玉恭敬地行礼道。
“玉姐姐,我们过去坐。”韩芷拉着宁玉离得远远地坐下了。
“公主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?”宁玉轻声问道。韩芷像是小孩心性,因为从小是金枝玉叶在宫中长大的,喜怒哀乐也都挂在脸上了。
“康王那人,简直是无耻!”韩芷说着就握紧了拳头,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。
“恕民女冒昧多问一句,发生什么事了?”宁玉见韩芷这副模样,便是想要找个人倾诉的,所以便顺着她的心意问下去。
“玉姐姐,我都喊你姐姐了。皇兄已经交待我了,在外人面前,我绝对不会胡乱讲话的。但是私下里,你也不用跟我称呼什么公主啊,民女的。就喊我一声洛宜,好吗?”韩芷说着,便靠在了宁玉的肩膀上。她是真的想要将宁玉当成自己的亲姐姐。洛宜是韩芷的字,唤她小字的人,没有几个。
“是。”宁玉温声答应了。
“康王,特地跑到我面前耀武扬威,还说什么......要,要娶我。”韩芷实在不知道这种话还能够向谁倾诉了。实在是说不出口来。康王自然是不敢有什么过分的举动,但是听着他非要到她的面前,说那些对他来说不痛不痒,却恶心人的话。实在是让韩芷恶心坏了。
“公主又何必在乎这些话呢?”宁玉意识到自己习惯了尊称了,连忙改了口,“洛宜,只要你的父皇和皇兄,没有说要让你来联姻的意思,你就不必理会。”
“我担心的是太子皇兄,他身边还有一个狐狸精,就怕他们到时候会使出什么绊子。”韩芷蹙起了眉头,“其实我会不会和亲,也没有什么人会在乎。对于父皇来说,也不过就是宴席上随口的一句话......”韩芷摊开手,无奈地笑了笑。母妃离世之后,宫中虚情假意、拜高踩低的人,她见得多了,所以她平日里习惯了装成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,只有这样,才能让别人对自己多几分忌惮。因着母妃的缘故,父皇早几年是对她多了些宠爱,可是那段伤心的时光过去了,便又如从前一般了。这些年,也就只有五皇兄对她始终如一了。
她失落的眼神有些刺痛宁玉。不知为什么,宁玉听着韩芷将心里的不快吐出来,好像回到了自己也曾经面临着这些身不由己的时候。当初面对着那些皇命难违,心中又何曾没有怨怼。可如今一切都烟消云散了,她反而怀念起有人管束的日子了。
大概是,树欲静而风不止,子欲养而亲不待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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